Lost Carnival III

一瞬のときめきが永遠の愛になる
每个圈的东西都在不同的子博客里

【真泉】明日へ向かう帰り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当然我并没有后悔,因为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我,游木真,现在正在和濑名泉先生同居中。

对于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对于不能住学校的宿舍的我来说,能多一个人和我平摊高额的房租的话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啊,好像不应该用这样势利的算法来评价这件事。

对,其实我是很开心的。

 

“真是的,泉桑——你又把我的眼镜放到哪里去了——?”

“好烦啊,不就在床头柜上吗——手伸长一点就能摸到了吧?”

他的声音从洗漱台那边传过来,嘴里好像还含着牙刷,说话有点不清不楚的。

“唔……好困……第一节课要迟到了……”

我在床上滚了一圈才终于摸到了床沿,伸手想要摸一下自己的眼镜在哪里。

事情也如同我预料的一样,“哐”的一声,我整个人都清醒了。

没错,就算我在手机里设了十个闹钟也不如这个闹钟来得效果好,即使它并不是通过打铃来叫我起床的。

“……泉桑,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把闹钟放在床边了啊……”

当然我只是暗自嘟囔着,我并不想让他听见。

上了大学之后,因为我们的专业不同,他的课业和课外活动比我要忙得多,每天也要比我早起。我也跟他说过我并不介意你设手机的闹钟,他只说关起来太麻烦了可能会吵到我,我也没有办法反驳他。

每天洗完澡之后我都会习惯把眼镜放在枕头边方便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能够戴上,最起码在我以前自己睡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自从和泉桑一起睡了之后我的眼镜总是会被他不知道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他大概是觉得这样一张床要睡两个人还要放两架手机如果再加上一副眼镜的话就会显得太挤了吧,又或许是担心眼镜被压坏或者怎么样的?所以我并没有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倒不如说也许是我之前的行为太过随便了……是不是改一改比较好啊……

泉桑找的这个房子其实是有两个空房的,但是另一个房间已经彻底变成了堆积演出服装和别的东西的杂物房了,所以平时的生活起居一般都在现在我们睡的这个房间里。嘛说是这么说,大部分时间其实更多的是大学的课业,偶像的活动还有在外面玩。但是作为一个“归宿”,这个房子并没有任何令人可以挑剔的地方。

 

每天早上他也不会特地回到房间里跟我打招呼,而是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关门声跟我道别。这种一看就是他单方面刻意营造的距离感我并不排斥,倒不如说如果他每天都贴过来说什么“我出门了哦”之类的话我大概真的会动手打他……哦不,应该不会……吧。

把东西分成好几部分放在不同的地方这个习惯我已经不记得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了。这个房子的钥匙我并没有和其他的钥匙挂在一起,还挂上从高中的后辈那里拿到的不知道什么活动的吉祥物娃娃方便从包里摸出来。不得不说,这个娃娃还挺可爱的而且手感也超棒。

 

我和泉桑在校园里并不是很能见到。学院和年级都不一样,各自的圈子也并没有太多的重合,甚至连大课和选修都少有机会坐在一起。如果说还有什么时候能在学校里有比较亲密的接触,那大概是在各种各样的镜头前了吧。

说句实话,在这个时代,即使在简历里写下“平面模特经验者”似乎对在校大学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吹捧的事情。在表演系的班级里随便抓一个女生都应该是上过那种针对高中大学生的杂志的街拍吧,或者直接就是签约的模特的情况应该也不在少数。

但是偶尔也会接到校内一些自主操办的杂志的邀请去做一些无偿的工作。

其实每个人都差不多,很多东西都是兴趣使然,我也找不到理由让他们给我付工钱,很多时候最后我能拿到的福利也只是一顿午饭的餐票和封面是我的杂志的一本样刊而已。不如说这已经是很好的奖励了,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之前作为平面模特在这个学校的知名度究竟有多高。想来他们也只是看中了我自我介绍里的那条经历,也许还有泉桑的一点“宣传”吧。对于他们来说,只要长得好看,找谁来拍都是可以的吧。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摄影师,更好不会对你在镜头前的素质有太高的要求。

所以我和泉桑在学校能够见到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别的社团借教室搭起来的简陋的摄影棚里。

“人我给你带来了,这是我后辈,很好说话的,让他帮你们拍吧。”

很好说话这句话怎么也轮不到你来说吧——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学长学姐好,我是大一工学部的游木真,叫法就随意吧,知道是在叫我就可以了!”

其实他说得很对,我也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对面也能好好说话。虽然他们喊我的叫法也是千奇百怪,但比起之前被叫的一些昵称,他们的叫法好歹遵从了我唯一的要求——知道是在叫我。托他的福,我认识了不少校内那些总喜欢组织些活动的“风云人物”,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们晚上回到屋子里的时间差不多,大概都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也提议过不如工作日也买菜回来做饭吧,他没有拒绝,然后我们还是各自忙到八九点忍不住就在外面草草吃了点东西。习惯这种东西真的不是特别好改的啊。

“今天白天被他们欺负得很累的样子啊,吃过了?”

“啊,在实验室的时候叫了外卖——不好意思啊,之前还说我提出来做饭的。”

“哼,我倒没什么,买的菜留着周末做也不是不可以。”

看起来他也没有比我早回来多久。脸上的妆还没有卸,虽然换了室内穿的衣服,表演用的衣服也只是丢在客厅的沙发上完全没有收拾好。

“你要洗澡了吗?”他问我。

“你先洗吧。” 

“嗯,谢了。”说着他就提着沙发上的衣服向浴室走去了。

 

Knights实际上有没有解散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似乎因为有人还留在高中,各自的出路也有所不同,所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有过大规模的活动。不过据说和现在的泉桑一样,各人都有各人的工作,偶尔也会聚在一起,这样的状态应该是最好的了吧。

那间杂物房里堆的大部分都是他的衣服,在我搬进来之前那里只有几个装衣服的大纸箱。虽然东西简陋了一些,但是衣服还是收拾得很整齐的。

在我们睡的房间里有一个衣柜,里面收着的是他一年多来留下来的私服,衣服肯定是换过很多次的了,但也有一些从高中就开始穿的留了下来。虽然也是因人而异,但不得不说每个人都肯定会有不管过了多久也不想忘记的过去的吧。相比之下,我因为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很快就能找到人在校外合租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衣服。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头顶的白炽灯的嗡嗡声和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是现在唯一能够辨明的声音了。我打开了手机的音乐播放器,戴上了耳机,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

“唔……呜啊——”

我并没有睡得很深,最后是被坐在我旁边的他讲电话的声音弄醒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口,用眼神向他提问。

“没,我叫外卖。”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手里的外卖单向我扔过来。“房间桌子上那个笔筒里还有别的。”

“那我也去洗了——下午在实验室呆得都要吐了……”

浴室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去,我抱着换洗的衣服走了进去。

果然流水声才是最能让人冷静下来的,就跟夏夜的雷雨声一样。

人一旦冷静下来,就会忍不住开始想很多事情。

全新的大学生活也好,和泉桑住在一起也好,不知不觉已经快两个月了,但是偶尔还是会觉得没有什么实感。因为偶像科和普通科不太一样,并没有直接对口的大学专业继续学习,所以如果想要继续学业的话还是要按照流程参加高考,上普通的大学课程,当然听说也有没有继续学业而是一股脑地钻进去当偶像的人。最近也听说梦之咲已经在计划建造对口的大学了,虽然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总之我是遵从了家里和自己的意愿报考了大学的那一类就是了。如果Knights和我了解的情况一样的话,那TrickStar也是差不多的状态了。

顺利毕业,考上大学,各散四方,这一切本来和我预想的是一样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密闭的空间里散发出来的雾气,似乎在我的心上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成年,毕业,分别,再上路,这些似乎已经成为日本春天的代名词。

三年级的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他聊了很多,是我主动联系他的。

虽然有点对不起他,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肯定什么结果都不会有的吧。

我躲在被窝里,黑暗中我的眼睛被手机微弱的光亮吸引着,然而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第二天早上的毕业LIVE,除了TrickStar之外所有现役的组合全部都登台表演了。

音乐停止,帷幕落下。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真正让人产生一种真的要离别的感觉。

 

“毕业快乐。”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跟他彻夜说了那么话之后还能一脸没事的样子在围着他的一群人之中为他送上祝福。

这大概能排进我将近20年的人生里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TOP5了。

“……你这是想说,我毕业了对于你来说是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要毕业了,就不要再这副表情了吧~”

“这可是你的‘游君’诶——”

他的队友们像是逗猫一样和他开着玩笑。

“……什、什么我的——!”

“你还在装什么傻啊,就差去广播台公诸于世了吧?啊,不过广播台好像……”

“……”

 

“……咳。学长毕业了,后辈来送祝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虽然我并没有期待。所以我是不会道谢的——”

“啊哈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笑声很快就把他的声音掩盖过去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我就先走啦~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嗯,游木君拜拜——”

“游木君再见……”

我就这样逃开了。啊,也不算逃开吧。

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带着对过去的不舍,和对未来的期望,我迈上了新的征程。

 

那是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已经到了不得不决定进路的时候了。在一个下雨的周末,我和母亲商量之后的结果就是我会去上大学。说实话聊得比我想象中的顺利多了。

首先演艺和学业本身就是不是那么容易两手抓的东西,而且一旦我选择了比较远的大学,我必定会住在宿舍里或者自己租房子,总之就是会搬出去住,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下妈妈一个人了。直到现在我偶尔也会想,如果妈妈真的跟我说,希望我不要去读书,希望我继续从事演艺事业的话,现在的我会是怎么样的。

当我和妈妈提出我要去比较远的地方读大学,可能好几个月都回不来一次的时候,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那个时候的我几乎是抱着一种“不管这次谈判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我不希望有人束缚我的人生,即使是只靠自己我也一定要去读大学”的决心去和她谈的。

 

“哦,是吗?那不是挺好的吗?”

“……”

“他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呐。”

“……”

我曾经以为,从前的自己就和泉桑说的一样,从小就是一个被父母抓在手里的漂亮玩偶而已。而现在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这样的现状的任性的行为而已。但是我发现,有些事情一开始就错了。

“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不也走过来了吗?再等个几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罢了。”

那天晚上,我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埋在妈妈的怀里嚎啕大哭,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样。

 

在我决定考大学的那天我就决定了自己的志愿,我报考了泉桑读的大学,最后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也通过邮件知会了他这件事。他隔了几个小时才回复了我,是一些比较客套的祝贺,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跟他说起这事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吧。当然就我个人而言这只是必要的礼貌。第二天,我收到了他的另一封邮件。说的东西有些多,大意就是有没有宿舍住和没有的话要不要合租。

——到时候再看吧,我会尽早回复你的。

我这样回复了他,他没再说什么。

其实一开始我是并不希望让他造成奇怪的误会才会这么说的,我并不是因为他才来读这所学校的,最起码,不全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当然我并没有后悔,因为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能和他住在一起,能有一个“归宿”,我真的很高兴。

 

“喂,游君——你在里面呆得也太久了吧!掉进厕所里了还是煤气中毒了啊——?”

“啊……没有啦,今天比较累就想洗久一点……”

“不要浪费燃气费了啊,平摊你也交不起那么多吧!”

“啊啊啊好啦我已经准备穿衣服了啦——”

“穿什么穿,快点出来,外卖都快凉了啊!”

“来啦……我的眼镜呢?!我明明记得我放在衣服上面了啊——”

“都叫你快点出来了!”

 

关于他毕业前的那天晚上,我在邮件里跟他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任何事物都在不断地变化,当然人也是这样的。事后再看说过的这些话,可能幼稚无趣,可能很多事情正在悄悄改变,也可能会有一些事情是不曾改变的吧。

 

我向他道歉了,为我的不知所措,也只是为了我的不知所措。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希望我做的事,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抱歉我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回应你才是正确的。如果有一天,不,肯定有一天,或许就是现在吧,我们一定能够互相理解的吧。

我向他道谢了,不管是作为一个后辈,还是作为一个旧友。

——哦对了,谢谢你。不管是报读偶像科也好,为了改变自己的性格也好,全部都是我自己任性的选择。但是在这个学校里除了你就只有昴流跟我说过“你长得很好看”这样的话,关于这一点我其实是很开心的。但是正如你所说的,其实不管是平面模特是世界也好,偶像的世界也好,或者是最后成为一名一般社员也好,必定没有一条路是真正能够一帆风顺的。有些事情是我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不管再过多久,我也不会再成为被人控制的漂亮娃娃了吧。这并不是针对泉桑说的话,而是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人,我都希望自己真正能够成为一个主宰我自己的人生的人。我那些在你看来也许有些愚蠢的反抗也只是因为我们的念想背道而驰了而已。

——虽然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但是我的内心其实是害怕的。害怕一看到你的脸,直视着你的眼睛,我就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想法,谁也不能说谁是对的或者错的。不管是你作为前辈给我的那些“忠告”,还是作为“对手”给我的压力,对我来说其实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除了你,也不会再有人跟我说这些话了。

——啊啊,一不小心任性地说了好多自己的事情,最后还是要说一句,毕业快乐。

 

“干嘛啊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我们家的浴室又不是浴缸。”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一下子就没注意时间嘛~”

“……哼——?以前的事情……啊。”

“不要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盯着我看啊,怪可怕的!”

“嘛,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燃气费你交八成的话我就批准你洗这么久好了。”

“啊对了,我这个周末要回趟家里,可能会不回来睡,八成什么的没听见没听见!”

“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外卖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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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05